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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 60 章(1 / 3)

六十章/新人

“你说谁?”

“方休?”

“怎么会是方休?”

阳台上,陈夕照和谢策相对而坐。

桌上放着两杯茶,但是已经冷了,不过谁都没在意。

陈夕照疑问:“不是方休……还能是谁?”

谢策长“嘶”了一声,隐约道了句“要糟”,但很快收神:“没谁,我的意思是,你怎么会突然想起他呢?他也跟刘颉一样对你剖过白?就算以为你是个男的,也想委身于你?”

陈夕照忽略了他话里的夸张:“没说过,是我自己琢磨出来的。”

“你琢磨?你琢磨?”谢策连声大笑,“你这个聪明的小脑袋瓜还能琢磨出男女之事?”

“所以我不确定,这不来找你了吗?”陈夕照也很没底,“你快告诉我,我的这个念头到底对不对?”

谢策沉默了片刻,没有正面回答:“恋悦这种事……每个人情况都不一样,我不知道,也不好说。”

陈夕照不信:“怎么会,你和大半个业安的女郎都交往过,怎么会不知道?”

谢策好似被什么东西咬了一口,瞬间正身惊坐:“放肆!这是哪里听来的谣言?我只是生来就讨人喜欢,何曾见一个爱一个?说得好像我花枝招展朝三暮四整日不守男德一样!”

见谢策也无法回答,陈夕照眼里的希望肉眼可见的暗淡下来。

她盯着身前的茶杯,一言不发。

谢策不忍看她如此萎靡,攥起茶杯一饮而尽,犹犹豫豫道:“所谓心悦一个人大概就是……不愿与人分享的私心吧。”

他晃了晃手里的杯子,“就是那种牢牢掌控的占有欲,你懂吧。”

陈夕照蹙眉思索片刻,质疑道:“你确定你说的不是偏执?我听着怎么有种要坐牢的预感?”

谢策舔了舔下唇,抬手掩去嘴角的心虚:“你还小,不懂也正常。”

陈夕照半信半疑:“照你这么说,如果私心就是喜欢,我对他没有,他对我也没有。”

“啊对啊。”谢策立刻点头。

“可那种无法言说的在意要如何解释?”

“……也不确定,或许我说的也不准确,只能算是其中一种。”

“……”

气氛陷入一种尴尬的沉默。

过了一会儿谢策又道:“但我看书里说,爱而生忧爱而生怖,总归你得生出点待他与旁人不同的心思,才能算得上恋悦吧。”

陈夕照这才多了两分认真:“他待我确实不同,可我却待他更为严苛,这也算得上喜欢吗?”

谢策张了张嘴,似无从下口又咽了回去。

俩人同时叹了口气,相顾无言。

直到谢策想起一桩事。

“对了,方休这名字还是你给他起的吧?我记得他刚来那会儿,除了一身破烂衣裳什么都没有。”

陈夕照摇头:“是他自己起的,问我这世上有没有人姓方,有的话,可不可以叫方休。”

谢策点点头,没再问:“那他最后下场如何?区区一个亲卫,应当没留下什么名声?”

陈夕照难免想到方休被周淼夺功的事,苦笑了一声。

谢策忍不住叹了口气。

“不过没关系,我记得他就好了,我会一直记得。”

陈夕照话锋一转,“我还没告诉你吧,当日宫中传来旨意,就是方休推着我一起进的昭明殿。”

谢策微愕:“他和你?两个人?”

陈夕照点头:“嗯。”

谢策当即摇头叹笑:“如此一来,你是该记一辈子。”顿了顿他又道,“只是可惜了,可惜啊可惜。”

“什么可惜?”

“我是说……往后的新人可惜,很难再让你顿悟一回了。”

“谁说很难?”陈夕照眨了眨眼,“你刚才不也说,这世上有许多种喜欢吗?手还有十个指头,为何人一生只能喜欢一个人?”

“……妙啊。”谢策凝噎片刻醍醐灌顶,颇有被陈夕照反向开解之意。

为了避免在感情问题上继续露拙,谢策借口手痒搬出棋盘,拉着陈夕照开始手谈。

两人这一下就下到了傍晚。

夕阳陷落,侧影斜长,从屋里往外看,橙红色的余辉好似被窗沿框景入画。

正在庭中对弈的两人,谁都没有留意门口传来的响动,各自专注着眼前的棋局。

直到阳台门被人打开,听见盛逸悔的声音两人才惊醒。

“逸悔?你来了?”

“哇,你们下得也太认真了,我和二哥都进来很久了。”

“辞怠也来了?人呢?”谢策探头。

“哈哈,他在厕所躲着哭呢,”盛逸悔不以为意,对两人的棋局更感兴趣,“我能看看吗?小时候学了几天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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