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华厂长，你就行行好，那养猪户还不是你亲戚，你一分钱没要，人家这么可怜，就别要钱了。”
“好！五厘一斤！小王带她去拿五斤猪脑！”
华成被眼前的场景逼得没办法，指挥着手下带着方明月去取猪脑。
猪脑全部送给他养猪的亲戚，一分钱没要，眼下五厘一斤，也算没吃亏。
最近厂子里效益不好，员工人心惶惶，他不在别处多捞点，拿什么养活厂子。
方明月和李媚儿跟着小王去后门取猪脑。
猪脑存放在固定的木桶里，大夏天腥得不行，还好够新鲜，没有苍蝇。
猪脑易碎，体积又小，捞起来软乎乎，血呼刺啦的，李媚儿扭过头去不敢看。
方明月怕小王弄碎了，拿着捞勺亲自去大盆里捞。
“用这个。”，董力跟过来抱着一个酸菜坛子，眼神直勾勾的盯着方明月。
“谢谢。”
方明月小心翼翼地捞起猪脑放在坛子里。
猪脑体积大，一个约有一斤。
捞了十个，方明月估摸着差不多了，才收手。
“华厂长，我第一次卖猪脑，要是卖得好，我还会再来要的。”
“好好好。”，华成点点头。
若是猪脑真能卖出去，那他得在这上面涨价，毕竟整个临城猪脑他最多，到时候还不是他说怎么就怎么？
方明月接过猪脑，董力假装不在意地碰了一下方明月的手。
“明月，我们走吧。”，李媚儿没注意董力的异样。
方明月皱眉。
这男人不是什么好东西。
董力把这一眼看成是方明月的暗示，心里得意。
“媚儿，等我下班请你吃饭，猪肉的事再商量一下。”，董力贴近李媚儿小声嘀咕。
“起来！”
李媚儿推开他，跟着方明月走出厂子。
“明月，这东西真能卖出去？”，李媚儿担忧。
“放心，只要味道好，不怕没人买。晚上，你来我的大排档看看，就知道什么叫做火爆。”
李媚儿着实羡慕方明月。
以前方明月只会读书，这下出了一趟乡，气质，头脑都变了。
“有机会吧，我得赶紧回去和老板娘回话，工作能不能保住都两说，改天去找你玩。”
李媚儿叹气。
她寻思方明月的大排档应该干不长，猪脑这东西不好吃也不好听，能卖出去就奇怪了。
到时候，或许他们两人还能一起出来找工作。
方明月点头，两人在厂子门口分别。
“明月，卖不出去也没什么，到时候来找我，我还有点积蓄，咱们俩一起干也成。”
李媚儿上了公交车脑袋伸出来大喊。
方明月冲她挥挥手，扭头离开去了菜市场，买了二斤排骨和一斤猪蹄。
张慧梅的病太耗气血，她得弄点好的给她多补补。
石头牙子大院，赵蕙兰和赵慧芳两姐妹坐在院子里，看见方明月迎上来。
“明月啊，你这手里又抱着什么好东西？”，赵慧芳殷勤地上去接，看见车里那排骨和猪蹄眼冒金光。
“猪脑，小姨要不要尝尝？”，方明月意有所指地盯着赵慧芳。
赵蕙芳脸色一沉，“你这孩子，没大没小，吃那种东西你也不怕变成猪脑袋，今天有个男人来找你，说是你二叔。”
方大勇？
方明月眯起眼睛。
一定没憋好屁。
“我说明月，你整天早出晚归，女孩子家终归是不好，不然你把工作交给我们，我们替你干，你也松快些。”
赵慧芳的算盘珠子都快蹦到方明月脸上了。
“不劳小姨操心了。”，方明月柔笑没脸离开。
赵蕙兰脸色一沉。
死丫头油盐不进。
小刚在医院住了两天，身体无恙才出院回家。
王老太太一进院就望见刘成才在院子里玩，白了他一眼。
“王大娘，您可回来了，我们还准备去看看您。”，赵慧芳立刻换了一种神色迎上去。
“成才，快给小刚道歉。”
赵慧芳领着儿子过来。
“小刚，对不起。”，刘成才看了一眼他妈，心不甘情不愿地说了一嘴，扭脸跑出去了。
“这完蛋玩意。”，赵蕙兰咬牙骂了一句。
王老太太神色不悦，“小刚，你进屋去。”
“王奶奶，大排档我已经开起来了，这是今晚的新菜猪脑花，等我这把赚钱，就搬出去，不给您添麻烦了。”
方明月很不好意思。
说起来这事还是因为她而起，她在这个，院子就安静不了。